一建生今天格外高興。
電站新設備的安裝調試,提前了兩天完成,明天就可以回家了。
更高興的是,今天妻子打電話來,告訴他她已經懷孕了。
建生幾乎不敢相信,因爲婚後他們一直在避孕,看來避孕也不是百分之百能成功。
而對於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建生來說,這個意外還是令他非常驚喜。
「確定了嗎?」「我今天去醫院驗過了,是懷孕了。」
妻子在電話那頭說,聽聲音似乎並沒有建生那樣開心。
建生理解妻子的擔心,自己不在身邊,妻子一定沒了主意。
「不會是別人的吧,我們一直戴著套的。」
建生隨口開了一句玩笑。
妻子好像生氣了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「你要是覺得不是你的,我明天就把孩子拿掉好了。」
「別呀,我開玩笑的,你不知道我剛才高興得差點跳起來。
我明天就回去,這裡的工作提前完成了。」
建生結婚兩年了,婚後妻子同他商議,暫時不要孩子,一是經濟還不太寬裕,二是想趁年輕,多逍遙兩年。
建生今年28歲,大學畢業後進入了一家生産發電設備的工廠,現在農村小水電發展較快,工廠的效益不錯,兩年來,夫妻兩人不僅還清了買房的借款,戶頭上也稍有寬裕,建生這時也想過,就是該考慮要孩子的問題了。
這次買發電設備的電站,規模不是很大,設備的安裝也不是那麽麻煩。
從安裝到調試,也就半月多點,不像大中型電站,有時得一兩個月。
晚餐招待得比較豐盛,建生開玩笑說,這是最後的晚餐了。
電站的董事長批評他說話不吉利,應該是歡迎建生他們常來做技術指導,說錯話罰喝了三杯酒。
建生本來酒量不好,三杯下肚,話都說不明白了。
晚餐後,電站派車安排他們到縣裏的賓館住下,晚上還有餘興節目。
因董事長要到市裏公幹,再說家也在市裏,晚上就開車回市裏去了。
建生等不及要回家,就搭了便車。
「到底是年輕人啊,半個多月憋壞了吧?」40來歲的董事長笑著說。
建生笑笑,沒有回答。
而心裡卻在想著家裏溫馨的氣氛了,想著妻子在懷裏的感覺,心裡甜蜜蜜的。
妻子小閔比他小一歲,是個很賢淑的小女人,在電信公司當營業員。
兩年前談戀愛的時候,做過一次人流,那時還沒有條件結婚,房子也沒有。
後來兩人就一直採取避孕的措施。
非安全期內,建生都被要求戴套,直到結婚以後,也仍然採用避孕的方式過性生活。
妻子不算很漂亮,但眼睛是吳倩蓮式的小眼睛,看上去也挺順眼的。
結婚後,妻子在愛情的滋潤下,變得豐潤起來,有著大大的胸部和臀部,皮膚白嫩得晶瑩剔透,這令建生十分滿足。
即使是坐在車上,回味起懷抱著妻子溫香軟玉的感覺,下面就堅挺了起來。
車在夜裏打著大燈行駛著。
從縣裏到市裏,得要兩個小時的時間。
建生想要打電話給妻子,告訴妻子他要回家了,但是車子的震動聲太大,聲音聽不清楚,建生就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,心想就悄悄地回去,給妻子一個驚喜。
後面的情節就未免具有太多的相似性了,相似的故事走向,我沒有辦法改寫。
就如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,可以有多種方式,但是起點是一樣的。
二到家的時候,建生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,晚上11點鍾。
建生還是忍不住想給妻子打電話,他擡頭看了看四樓自家的窗戶,客廳燈亮著,臥室燈亮著,心想妻子大約看了什麽好看的電視劇吧,還沒休息。
臥室在年前重新布置了一下,牆上刷著橙黃色的牆漆,床上用品換了玫瑰紅的喜玫瑰床上被枕,走進臥室,就能感到一種浪漫溫馨和性信息十分強烈的氣氛,小閔非常喜歡這種氣氛。
有一次小閔抱著赤裸的建生說,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,也堅決不許那個女人上我們這個床,否則我會殺了你。
建生親著小閔說,我哪能背叛你呢,你這麽好,你就是我的一切。
小閔哭了,說這張床就是我們結合的證人,就是用生命她也要捍衛這張床的純潔。
小閔,我親愛的妻子,你真是可愛極了,此刻你是否孤獨地窩在我們的紅床上,盼著你老公我的歸來呢?我回來了,老婆。
建生還是收起了手機,他要給她驚喜,等著看她張大驚呆的嘴巴,然後不顧一切投入自己懷裏撒嬌的那一刻。
建生悄悄地用鑰匙打開房門,妻子還沒睡,妻子睡覺前會打小鎖,那建生得敲門了。
建生剛脫掉鞋子想換拖鞋,沒想到鞋櫃上居然放著一雙男式的皮鞋。
建生心裡猛地一緊,都這麽晚了,怎麽家裏還有男人!建生放輕了動作,靠著牆壁偷偷往客廳看去。
房子的結構比較利於建生隱蔽,進門是一小段通道,左邊是餐廳、廚房、洗漱間,右邊是他的書房,再進去就是客廳,客廳右邊是臥室。
臥室跟書房隔壁,並共用一個寬敞的陽台。
客廳裏沒有人。
但是沙發邊的地闆上,堆著妻子的胸罩、睡衣和男人的衣褲。
建生一下就蒙了!姦情!通姦還是強奸?臥室的門半敞開著,裡面傳來妻子和一個男人的聲音。
建生正要沖進去捉姦,卻發現自己沒有那種勇氣。
捉姦在床又如何?此事鬧出來,自己在單位和熟人面前還能擡起頭嗎?建生悄無聲息地穿過書房,來到陽台,窗簾遮得並不嚴實,恰恰在窗腳露出一條縫來。
臥室裏赤裸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,男人不認識,但是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,比自己高大。
妻子在男人的懷裏忸怩著,妻子說:無論如何不能在我丈夫床上做。
男人抱著妻子,「我是想讓你舒服一些。」
妻子的聲音柔柔的,她說:「我們這樣子,我已經感到非常對不起我丈夫了,你要是上了我老公的床,隻會更加重我的負罪感。」
「好吧,我們回到客廳去。」
男人一把抱起妻子,出了臥室。
此一刻,建生的心碎了,伴隨著劇烈的心痛。
他甯願老婆是被強奸的,事實卻不是這樣,老婆是在偷情,老婆背叛了我!老婆此一刻屬於了別人,但她也許還沒意識到,她已經永遠地失去了我。
這個美好溫馨的家庭,從此已不複存在。
書房裏黑黑的,建生開了一條門縫,可以清楚地看清客廳裏的情況。
男人坐在沙發上,含著妻子的乳房。
妻子坐在男人身上,抱著男人的臉說:「智林,你答應我好嗎?今天是最後一次,以後再也不要來找我了。」
男人吐出妻子的乳頭,「我們不是很快樂嗎,我不想結束。」
妻子說:「你也要爲我想想啊,我是有老公的女人,我愛我的老公,我愛這個家,你不能毀了我。」
男人無恥地說:「你叫我一聲老公,我就答應你。」
妻子在男人懷裏撒起嬌來,點著男人的鼻尖說:「不叫,我一輩子就隻有一個老公,但不是你。」
男人有些悻然:「別說你老公了,掃興。
今晚讓我多搞幾次,以後我們就橋歸橋,路歸路好了。」
妻子居然十分流氓地說:「你還能來幾次呀,今晚就給你一頓豐盛的晚餐,你想怎樣我都隨你。」
妻子呻吟著,在男人身上蠕動起來。
姦夫淫婦!這樣淫蕩無恥的女人是我曾經深深愛著疼著的老婆嗎?這個無恥的男人居然還想在這過夜,你給我馬上滾蛋吧!建生拿出手機,撥了家裏的座機。
悅耳的電話鈴聲,打斷了這對偷情男女的「性」緻。
妻子想起身接電話,男人說,別理他。
妻子說,不行,一定是我老公的電話。
男人把妻子抱起來,走到電話機前。
妻子說,我接電話的時候,你不要亂動。
妻子用一隻掛在男人脖子上的手,拿起了電話。
建生把門緊閉,房子的隔音還是很好的,建生不擔心妻子能聽到自己的聲音。
「老婆,你睡了沒有?」建生壓低聲音,盡量遮掩著自己的憤怒。
「啊,我正要睡了,老公是不是想我了?」建生聽著老婆親熱的話語,若在平時,一身都會感到被融化了一樣,而在此時,卻感到惡心得幾乎要吐出胃來。
「你在幹什麽,還不睡呀?」建生說。
「我剛看完電視,正要洗澡睡覺了。」
「好,洗幹淨點,我馬上就到家了。」
停了一會,建生猜想妻子可能怔住了,妻子說:「好,我等你啊,我現在洗澡去了。」
建生掛了電話,開了條門縫,隻見男人慌裏慌張地在穿褲子,還沒穿好,就竄出門去。
妻子利索地拿起內褲和睡衣,走了幾步,又折回,從垃圾桶裏拿出一大包衛生紙,走進了洗漱間。
三建生走出書房,感到一屋子都是這對姦夫淫婦淫蕩的氣息,令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從櫥櫃裏拿出一瓶烈酒,拆開蓋兒,一口氣喝掉半瓶。
建生平時是不喝酒的,家裏備著這瓶酒,是爲了待客用的。
烈酒辛辣地穿過咽喉,在胃裏呼呼燃燒起來。
剛走兩步,建生就吐了,他扶著剛才妻子做愛的那張沙發,把沙發吐得到處是汙穢。
建生搖搖撞撞地走進臥室,這大約是唯一一處稍微幹淨的地方了,他想起妻子以前說的,「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,也堅決不許那個女人上我們這個床,否則我會殺了你。」
這一刻,他真的想殺人了,但是他不能去殺人。
床上玫瑰色的床被,依然散發著溫馨脈脈的誘惑,在建生看來,那簡直是血,是妻子來經時的汙血,此刻令人作嘔。
他一把撤掉了床上血紅色的被子、枕頭、床單,統統扔出了臥室,再看見床頭上掛著的曾經記錄著甜蜜時刻的婚紗照,此刻就像是妓女和嫖客逢場作戲的一個鏡頭。
是妓女對婚姻的神聖的嘲笑麽?是紅杏出牆的賤人對命裏註定當王八的老公的嘲笑麽?你混蛋!建生一拳狠狠地砸在照片上小閔的頭上。
照片上沒有玻璃,卻也砸出一手的血來。
建生哭了!小閔洗完澡出來,聞到滿屋的酒氣,一看沙發上吐得一塌糊塗,被子枕頭都扔了出來,心裡有些駭怕,不知家裏來了什麽人。
小閔走進臥室一看,老公睡在床上,正痛苦地醉著,一隻手背上盡是還沒有凝固的鮮血。
「老公,你怎麽了啊,弄成這樣?」看見老公流血,小閔心裡隱隱作痛,「今天怎麽喝成這樣啊,老公?」建生痛苦地哼哼著。
小閔打來一盆水,給建生手上的血洗去,又拿來酒精,塗在傷口上。
家裏沒有包紮的紗布,小閔剪了自己的一條內褲,給建生包紮好。
小閔又打來水,給建生擦臉,擦腳,脫下老公的衣褲,給老公蓋好被子。
還泡了一杯放了蜂蜜的濃茶放在老公的床頭櫃上,這一切都做得十分利索。
小閔是個能幹的女人,就連建生的朋友,都沒有不誇小閔能幹的。
建生聽了也很得意,「我家沒有小閔,就不是個家,我沒有小閔,就不是一個人了。」
把朋友聽得,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小閔把建生吐在沙發上的汙穢擦洗幹淨後,已經是12點多了。
小閔再看看老公,睡著了,表情也平靜不痛苦了,小閔的心才放下來,不然,小閔要叫救護車了。
快天亮時,小閔醒來了一次,因爲建生醉了,燈也一直沒熄。
小閔看了一眼老公,老公背對著她,雙肩在抽動,好像在哭泣,便俯下身去看建生的臉,沒想到建生竟是一臉的淚水。
「老公,你幹嗎哭啊?」小閔搖著建生的肩膀,建生沒理妻子,小閔想了想,大概還是喝了酒的原因吧,等酒醒了就沒事了。
於是又睡了一覺。
早上,小閔買了豆漿和包子,又煎了一個雞蛋,放在桌上。
跟往常一樣,小閔親了親還在睡覺的丈夫,叫道:「懶蟲老公,該起床上班啦,吃的在桌上,我上班去了。」
換了工作服的小閔顯得年輕而精神,她的工作就是在營業廳收取話費,或辦理其它電信業務,工作環境好那是沒說的,這樣的環境容易令人保持一種愉快的心情,愉快的女人顯得很有魅力。
下班後,小閔買了一斤大蝦,準備做一頓老公最喜歡吃的口味蝦。
回到家裏,一眼看到家裏的沙發不是原來的那張了,老公坐在書房裏發呆,煙缸裏堆滿了黃色的煙咀。
小閔親了親老公的頭發,問道:「老公好點了沒有?昨天喝那麽多酒,擔心死我了。」
建生仍然在發呆,小閔又問:「老公,你換沙發了?原來那張還是好的啊。」
建生說話了,聲音有些冷。
「那張沙發臭氣太重,我換了。」
「你錢多了是不是,不就是喝醉了吐在上面了,洗洗就好了。」
「洗不幹淨的了,那張沙發永遠也洗不幹淨了。」
建生說話的聲音就像電視裏的幽靈。
小閔心裡想,老公今天怎麽怪怪的啊,不管了,先做飯,吃過了再好好問問。
老公一定受了什麽刺激了。
走進廚房,卻又一眼看見洗漱間的門口又放了一個新洗衣機。
這下小閔忍不住了,頓時生出一股怒氣。
「老公,你今天發什麽神經,還買個新洗衣機!」「是的,我買了一個新的。」
建生見小閔發火,也不由地接上火來:「我告訴你,以後我們的衣服分開洗,洗衣機也要分開。」
「爲什麽?」小閔心裡倏地生出一種不祥之感,「你,是不是有性病?」「性病?對,我有性病!」「你……」小閔幾乎要哭出聲來:「你是不是在外面嫖娼了?」建生不再理睬妻子,又回複到先前發呆的狀態。
「你說啊,你是不是嫖娼了?你難道要毀掉我們這個家嗎?」建生轉過頭來,居然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小閔:「妓女就非得有性病麽?你怎麽就肯定這性病不是你傳給我的?」「你胡說!我哪有什麽性病!」小閔吼出這一句後,心裡也虛了,難道智林有性病?四小閔心裡亂了,沒有頭緒了。
老公居然不否認在外面嫖娼,這是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。
還有——會是自己有病並傳染給了老公嗎?——天!如果是這樣,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!也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,在噬咬著小閔紛亂的神經。
老公回來以後,跟換了個人似的,做出來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,令人無法理解,甚至於和老公都無法用語言來溝通了……小閔也不知是怎麽把菜做出來的,不僅沒放辣椒,連鹽也忘了放。
端上桌後,又拿回去回鍋。
看到小閔六神無主的樣子,建生用奇怪的眼神——這眼神看得小閔心裡發毛——看著小閔:「你心裡很亂是不是?」小閔看了建生一眼,沒好氣地說:「是的,我生氣,我恨你!」也許此刻用生氣來掩飾心裡的亂象,是最自然的方式。
這頓飯,小閔吃得不知其味。
老公吃完飯,又回到書房裏去發呆。
小閔收拾完桌子,也坐在沙發上發呆,電視上放著足球賽,她從來不看足球的,也看不懂。
下午上班前,小閔給智林打了一個電話。
智林接了電話小聲說:「等一下。」
大約是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,智林說話便放肆起來。
「親愛的,想我了吧。」
「別亂說。
我找你有事問你。」
「什麽事?」「你昨天離開的時候,碰見我老公了嗎?」「沒有吧,我離開的時候,沒碰見人啊,發生什麽事了?」「我老公回來,就顯得怪怪的,我吃不準發生了什麽事,想問一下。」
「怎麽怪怪的了?」「昨晚喝得醉醺醺回家,晚上還哭。
今天把家裏的沙發換了,還買了一個新洗衣機,氣死我了。」
「你沒問他爲什麽啊?」「問了,他說他有性病,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,我都想殺了他。」
「你老公倒挺坦白的,在外面惹的病吧?」「我懷疑他嫖娼啊。
不跟你說了,我要上班了。」
還有一件事,壓在小閔心裡也很沈重,那就是自己是不是染上了性病——這不僅關繫到孩子的安危,也關繫到她和智林關系的敗露。
智林看上去不是那麽純潔的一個人,她對他不是那麽放心。
她和他第一次做那事,是在兩個月前。
那時一個在外地工作的老同學發了財回來省親,要搞一個同學會,讓老同學們在一起聚聚。
小閔跟中學的同學來往不多,但也接到了電話。
在那次同學會上,她見到智林。
智林是小閔中學的同學,長得英俊高大,情竇初開的小閔其實也暗戀上了智林,但那時智林身邊的女孩子較多,小閔還隻是平凡的一個小女孩,她根本就沒有進入智林的視線。
畢業後,就再沒有見到智林。
這次見到智林,已經嫁爲人妻且深深愛著丈夫的小閔還是有些激動,而智林看見小閔時,小閔能感覺智林的眼睛裡閃爍出一道驚奇的電光。
在吃飯的時候,從不喝酒的小閔禁不住智林的再三勸酒,而跟智林喝了一杯。
後來,老同學們包了一個歌廳,輪流唱歌,小閔歌唱得不好,一直沒有點歌。
智林則邀請小閔跳了一曲舞。
小閔以前也跳過舞,而在智林的身邊,有一種不同的感覺,即使還沒怎麽接觸,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暖暖的熱量,在向外輻射。
而當智林將她摟得更緊時,她忽然有一種圓夢的醉意。
她感到羞澀,但是沒有力量拒絕。
散場了,智林要了輛的士送小閔回家,在車上,智林握著小閔的手,對於這種曖昧的舉動,小閔默許了,智林於是對司機說了另一個地方,的士把小閔送到了智林的家裏。
智林的老婆因爲坐月子住在娘家,智林於是在自己家裏,盡情享受了小閔的肉體。
在出軌的邊緣,小閔內心也曾痛苦地掙紮,對丈夫的熱愛終於沒有抵抗住偷情所帶來的新奇和刺激的誘惑。
回到家裏,她對自己的墮落痛苦地哭了一場,爲自己,也爲丈夫。
那一次沒有戴套,如果智林有病,足以傳染給她。
上班的時候,小閔推說肚子不舒服,要去醫院看看。
經理是個很好講話的大姐,她知道小閔懷孕了,就對小閔說:去醫院看完就回家,下午不要來了。
她到婦幼保健站做了性病檢查,結果出來,正常,小閔終於舒了一口長氣。
但心裡並不見得輕松,雖然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建生對其嫖娼之事作出解釋和悔過,但怎麽處理建生,她還沒有想好。
她甚至想過離婚。
在回家的路上,智林打來電話。
智林說:「小閔啊,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。」
小閔說:「檢查什麽啊?」智林說:「性病啊,我剛剛到醫院檢查過了,我有啊,我又沒在外面亂搞,還不是你傳給我的。」
「我沒病。」
小閔有些生氣。
智林說,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,我是爲你好。
去檢查一下吧。
小閔不耐煩地對智林說:「我剛剛從婦幼保健站檢查出來,我沒病。
誰知道你在哪裏得的風流病啊!」小閔沒說再見就掛了機,智林又打了幾次電話,小閔沒接。
心想也好,從此一刀兩斷。
五建生心裡也是千頭萬緒,不得不用筆來理清頭緒。
他在紙上列出了一個思考提綱,1、離婚;2、財産分割;3、孩子……他在孩子的後面,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離婚是肯定了的,下定了這個決心,在他心裡,她就不再是他的妻子,她做什麽,那是她自己的事。
——這至少可以麻痹一下自己,讓自己不會那麽痛苦。
隻是想到離婚,他還是心痛,感到自己輸掉了整個世界一樣。
如果沒有她的背叛,如果上天要給他個選擇:要麽跟小閔去要飯,要麽離開小閔去當神仙,他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小閔在一起。
做出離婚的決定,那是看到了婚姻盡頭的歸宿,寫著了「絕望」兩個字。
他基本可以確定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了,他和妻子採取避孕措施,兩年來都沒出意外,爲什麽恰恰在妻子有外遇的時候懷上了?就算萬分之一可能是自己的孩子,但想到這孩子在孕育的過程中,仍然有另一個男人的精液侵入過她母親的子宮,總會給人雜種的感覺,自己是很難接受的。
這孩子的命運,就交給他的母親去決定吧。
他還是決定跟小閔好合好散,小閔畢竟給過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,他願再給她三天的時間,如果她能主動說出來,自己也就不追究她過錯的事實,財産平分。
如果她執迷不悟頑固不化,那他也用不著客氣,該怎麽著就怎麽著。
她是過錯方,就算她敢於無恥到否認他親眼看到的事實,那個無辜的孩子,總可算鐵證如山了吧。
六今天妻子回家很早。
建生問道:「今天沒上班麽?」妻子換著拖鞋說,「我請假了。」
「請假不待在家裏,跟誰有約會?」「約你個頭!」妻子拿出醫院檢驗結果摔在丈夫身上,「你好好看看,你老婆沒有性病。」
建生草草地看了一下醫院的檢驗單,遞回給妻子。
「你好像很緊張。」
妻子一屁股坐在丈夫身邊,對著丈夫說:「我是有點擔心,因爲我懷了孩子。」
妻子又埋怨丈夫說,你一點也不關心我肚裡的孩子,你不想問一下嗎?「好吧,」建生說:「那我問一下。
這個孩子,是我的吧?」小閔沒想到丈夫會問這樣的問題,不禁有些惱了!「你什麽意思啊,這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?」建生也不想挑明,這句話讓妻子慢慢想去。
便不再說話,眼裏看著電視。
小閔把建生的臉扳過來,讓他看著自己。
「老公,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嫖娼了?」建生側過身來,嚴肅地看著小閔。
他是想跟妻子說說諸如背叛這樣的問題。
「如果我在外面嫖娼,或者我在外面有女人,你會怎麽想?」「那我會很心痛,很受傷。」
「如果一個女人背叛了他的丈夫,那個男人,他也會很心痛,很受傷。」
「我知道……」小閔溫順地靠在丈夫身上,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。
她差點要對丈夫說出「對不起」這句話來,但是她不能說,說了就沒有回頭路了。
「老公,我好怕,我怕你會離開我,沒有你,我真的活不下去。」
「虛僞!」建生在心裡哀嚎。
他搞不明白,女人怎麽這麽能裝,昨天還在跟情人偷情,今天還能跟老公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這種氣氛,小閔有點受不了,她想如果再呆下去,她一定會崩潰,會說出驚天的秘密來。
她終於把淚收住,對丈夫關切地說:「明天去醫院看看。」
建生不解地看著妻子:「看什麽?」妻子指指他的褲襠:「看病。」
建生說:「我一沒陽痿,二沒早洩,看什麽病?」「性病啊。」
建生差點要樂了,昨天隨意說了一句話,妻子當真了。
不過,建生覺得沒必要向妻子作什麽辯白。
「老公,隻要你心裡還有我,我還是你的好老婆,知道嗎?我做飯去。」
小閔溫情地吻著丈夫的額頭說。
妻子一副原諒了建生的模樣,讓建生感到十分滑稽。
七終於,建生在晚上說了一句話,在小閔心中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。
晚上睡覺的時候,小閔洗過澡爬上床來,對老公說:「老公,你看看我的肚子大了點沒有?」老婆撩開乳白色的純棉睡裙,一具光潔的身體裸示在建生跟前。
老婆裡面什麽也沒穿,豐滿的乳房像兩隻熟睡著的小白兔,似乎一點兒動靜,都會令她活生生地醒來。
對於老婆的身體,建生是再熟悉不過,但今天看上去,那幽幽的陰毛覆蓋著的私處,又似乎有著些不欲讓他知道的秘密,居然有些陌生了。
他做了一個欲將妻子乳頭含住的動作,卻在欲將含住的時候突然停住。
他像狗一樣,歙動著鼻子在妻子乳頭的地方嗅著,妻子說:「你在聞什麽啊?」建生說:「我聞到了一股口臭的味道。」
「怎麽會呢?你還沒親過。」
「應該是昨天、前天、前幾天遺留下來的吧,」建生推開妻子說道:「去洗洗吧,我聞著就惡心。」
小閔的臉刷地就白,整個人木偶似的呆著了。
這一夜,小閔幾乎沒睡,一會兒在猜想,是不是因爲在避孕的情況下懷孕而令丈夫多疑?一會兒在猜想丈夫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?知道了多少?或者僅僅是聽到了些傳言?一會兒,想著丈夫要跟她離婚,她是不是應該以死來做懺悔?……早上醒來的時候,枕頭上已是飽浸淚水。
今天上班,小閔的思想無法集中,一位客戶拿出50元錢交40元話費,結果她補了60元給人家。
後來打電話追問,對方死不認賬。
小閔感到自己快要垮了,似乎周圍的一切,都執意要跟自己過意不去。
快下班的時候,小閔接到一個電話,是智林打來的。
如果不是小閔魂不守舍,她不會接智林的這個電話。
而智林對小閔紛亂的心情絲毫不知。
他興高采烈地告訴了小閔一個好消息。
「今天我去了一醫院檢查,你猜怎麽著?什麽事都沒有。
他媽的,那什麽皮膚病醫院黑心,缺德啊!什麽人到那裏去查,都給你整個性病出來,還叫你有苦沒處說,誰敢說呀?……小閔,你在聽嗎?小閔……」小閔回過神來:「哎,我問你,你到外面亂說了什麽沒有?」「亂說什麽?沒有,沒有,這樣的事怎好在外面亂說的,我也是有老婆的人,被老婆知道那還了得?你那裏發生什麽事了?」「我老公好像知道了些什麽,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,我心裡好亂……」「別著急,你一定要冷靜,會沒事的。
你那裏現在方便嗎?」「我要回家了。」
「那晚上約個時間,我們把情況分析一下。」
「我們還是不要聯系了,以後也不要給我打電話了。」
「我是爲你擔心啊,你如果不方便,可以找個方便的地方,我們電話裏說也行。」
八小閔中斷了跟智林的通話。
智林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。
回到家裏,看到了建生寫給自己的一張紙條。
「小閔:因爲電站的設備出了點問題,廠裏要我馬上趕過去,估計得要幾天才能回來。
「有些事情,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,原想給你一點時間,由你來說,但看來你還是有些困難。
我來說吧。
「你跟那個男人的事情,我已經知道。
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換那張沙發嗎?因爲你們在上面做過愛。
你知道我爲什麽要買個洗衣機嗎?不是我有性病,而是嫌你那沾有男人精液的衣褲髒。
至於你爲什麽要背叛我,我也不想知道了,知道了隻會對我的傷害更深。
「我出去的這幾天,你考慮一下我們離婚的事情,在我們離婚之前,我希望你暫時不要跟那個男人來往。
相信你還不是一個一點原則都沒有的人。
建生」小閔拿著丈夫的信,呆坐了兩個多小時,然後給丈夫發了一條簡訊:「老公,對不起。
我同意離婚。」
幾天後,老公回來,兩人都顯得十分冷靜,好像他們之間,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。
小閔說,晚上我給你做最後一頓飯。
建生沒回來吃晚飯。
有幾個單身哥們經常聚在一起,輪流做東,在廠門口的一間小酒店喝啤酒,建生說,今天我做東,哥們好好喝喝。
一個比建生還大一歲的老單身拍著建生的肩說:「哈,憶苦思甜了是吧?」建生說:「我還真懷念做單身的那些日子。
來,啤酒拿碗喝。」
喝過酒,單身哥們也沒有什麽好娛樂的,就打牌賭錢。
賭錢這事兒不是建生的愛好,身上200多塊錢半小時就輸掉了。
「你們玩啊,我先回了。」
幾個哥們玩在興頭上,有人主動借錢給他翻本,老單身說:「行了行了,勸酒勸嫖莫勸賭,待會建生回去要跪搓衣闆了。」
「哈哈哈哈!」建生好久沒這麽開心了,一路上想,做個快樂的單身其實也蠻不錯的。
我又要回到單身隊列了!到家的時候,都10點鍾了。
妻子迎出來,幫老公脫了外套,問道:「看樣子玩得挺開心。」
「是啊,跟幾個單身哥們一塊喝酒,彷彿又回到從前了。
我很快也要加入單身的行列啦!」「今天就給你慶祝一下。
來!」小閔把丈夫請到餐桌前坐下。
桌上放了三個菜,一碗雞肉,一碟清蒸魚,還有一盤建生最愛吃的口味蝦。
「你還沒吃?」建生問道。
「我一直在等你。」
小閔給丈夫倒了一杯白酒。
建生這才發現妻子做了精心的打扮。
頭發是洗過以後,用發帶挽著的,建生以前說過,最喜歡妻子這麽一副剛剛出浴的樣子,很性感。
妻子臉上也化過妝,不過這回化得較濃,有點像結婚時化的那種妝,顯得精神而嫵媚。
並且,小閔今天穿的衣裳,建生以前沒見過,應該都是新買的衣服。
建生忍不住打趣了一下。
「搞這麽漂亮,是不是還有約會?」「是啊,跟你約會。」
妻子抿嘴笑了一下,攏了攏額前的劉海,「你老婆還漂亮吧,我是在婚紗店做的妝,化妝師問我是結婚嗎,我說,是離婚。
化妝師都樂了。」
小閔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酒瓶裏的紅酒剛剛夠滿高腳酒杯一杯。
小閔亮了亮酒瓶說:「這幾天你沒在家,我沒事的時候就喝一點,都快喝完了。
我喜歡紅酒的味道,來,爲你單身。」
建生也舉了舉杯,「爲你獲得自由。」
說完一仰頭,杯底朝天。
小閔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。
「來,吃蝦。
這是我最用心做的一次,看味道怎麽樣?」「好吃。」
丈夫嘗了一口,由衷地誇道。
「那就多吃一點,以後想吃都吃不到了。」
小閔夾了幾隻大的,放入建生的碗裏。
建生看見小閔的眼裏閃爍著淚光,心裡也有些難受,便埋頭吃了起來。
小閔一直就看著丈夫,看丈夫吃得挺香,臉上便起了笑容。
淚水充滿了眼眶,但小閔還是淺淺地笑著。
「我吃飽了。」
建生不敢看小閔流著淚水的笑臉,抓起一張餐紙擦了擦嘴,小閔端起酒杯:「陪我喝了這杯,好嗎?」「幹!」建生又喝了一杯。
小閔連喝了幾口大的,才將杯裏的紅酒喝幹。
小閔站了起來,有些站立不穩。
小閔對忙過來扶她的丈夫說:「老公,我有點醉了,我想去睡一會,你能不能最後抱我一次,抱我上床?」建生把妻子抱起來,送到床上。
小閔卻緊緊勾住老公的脖子不放,仔細地看了看他臉上的每一個部位,然後笑了,用力拉近丈夫,在丈夫嘴上親了一下。
「老公,我愛你。
你去看電視吧,今天應該有你最喜歡的阿根廷和德國的球賽,你就不要管我了。」
「好,你早點睡。」
建生幫妻子蓋好被子,看見小閔的眼淚把頭發都流濕了,眼裏也忍不住起了淚花。
電視正在播放阿根廷和德國的球賽。
小閔從來都不關心球賽的,沒想到今天也這麽有心,建生不得不承認,他的老婆是一個非常疼自己的妻子,如果不是因爲她紅杏出牆,他是一個多麽幸福的男人啊!九然而今天看球賽,建生心裡老有一些不安的感覺,看球賽也看得不能專心。
建生想,大約是喝了酒的原因吧。
中場廣告的時候,建生喝了一次水。
又想起小閔今天喝得不少酒,便泡了一杯濃茶端進去。
小閔安詳地睡著了,從眼角流到耳邊的淚痕已經幹涸,但頭發上還是濕的。
建生忽然有些憐憫小閔,小閔平時從不沾酒,今天居然喝了一大杯,能不醉才怪呢。
建生把茶水輕放在床頭櫃上,看見櫃子上壓著一張紙條,便取出來看。
紙條是小閔留給他的。
親愛的老公,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,以後你再也聽不到了。
這樣的生死離別,雖然充滿了傷感,但我此刻心裡還是比較平靜,跟我內心的痛苦比起來,死或許是解脫的辦法。
我對不起你。
但是看在我以死表白的情意上,請你相信我,我愛你,勝過愛我的生命。
請你以丈夫的名義安葬我,並將我們的這張床也燒了,我要帶到天國去。
在你的書桌的抽屜裏,有我寫給父母的一封信,麻煩你轉交。
也有一封寫給你的,我要說的所有話都在上面。
如果你還覺得我該保持最後的一點尊嚴,我請你保守這個秘密,不要公開出來。
永別了,老公。
今天你抱了我,我很滿足,謝謝你。
……小閔被送到了急救室搶救的時候,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。
小閔的父母急忙忙趕來,小閔的母親一把抓住建生,又是哭有是鬧。
「你做了什麽對不起小閔的事,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!你個沒良心的,我們小閔哪點對你不好啊!……」小閔的父親見這樣鬧得不像話,扯開老婆,把建生拉到過道的一頭說話。
「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了?要搞出這麽大的事來。」
建生覺得委屈,就把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告訴了嶽父。
「小閔她,在外面有了男人……」「唉,」嶽父歎息搖了搖頭,「這孩子,怎麽這麽不懂事?現在先要把小閔救過來,你們的事情以後慢慢解決好不好?我知道這樣有點難爲你,也算是救人一命吧。」
「爸,你不要當心,小閔會沒事的。」
嶽父拍了拍建生的肩膀,走回去對小閔的媽說:「小兩口出了點問題,是我們小閔做得不對,你就不要火上澆油了,現在最要緊的,是要把女兒救過來。」
小閔的母親點點頭,靠著丈夫身上,因過度緊張,下頜還在微微戰抖。
急救室的門開了,小閔被推進觀察室。
醫生把建生和嶽父叫到醫生值班室。
「病人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,現在暫時脫離了危險,但危險期還沒過去,要觀察治療幾天。
你們先去辦住院手續。」
建生辦完住院手續回到病房。
小閔戴著吸氧罩,手上打著吊針。
藥液一滴一滴地滴進輸液管,像是在記錄著時間的的流逝。
嶽父把建生叫出來。
「你回去休息吧,這裡我們看著就行了。」
「我還是守在這吧,我不放心。」
「我是怕小閔醒來,情緒激動,對小閔不利。
你還是回去吧。」
「好吧,那我回去了。」
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。
建生責怪自己太粗心,其實小閔這天的表現不夠正常,建生也看出來了,就是沒有往嚴重的地方去想。
他以爲小閔是想在離婚的時候,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而已。
小閔的紙條還留在床櫃上。
建生又看了一遍,不禁有些辛酸。
小閔是愛自己,這點建生絲毫不懷疑,隻是他不明白,小閔的愛爲何這樣善變。
在沒有任何徵兆說明他們之間出現問題的情況下,她居然能夠移情別戀,在事情暴露之後,又可以像轉換電路似的,把愛又轉到老公身上。
有人說女人是一本讀不懂的書,現在他算是有所體會了。
建生打開了書桌的抽屜,裡面果然有兩封信,一封是給她父母的,一封是給自己的,信封上也有淚痕,個別字被淚水化得看不清了。
他剛要拆開妻子給他的信,想了想,還是沒有拆開。
他非常想知道裡面都寫了些什麽,想知道妻子出軌的原因,想知道他們相愛到什麽程度,但他怕自己看了以後難以保持平靜,而現在小閔不要出事,比什麽都重要。
建生想休息一會,天亮了要去醫院,也許要守護一天。
這個時候,嶽父給他來了電話:你快來吧,小閔快不行了!建生跳起來,就向著醫院跑去。
這時街上既沒有車輛,也沒有行人。
十建生趕到醫院的時候,醫生和護士正從病房出來,醫生對建生說,剛才血壓突然降低,現在穩定住了,但情況還不是很樂觀,要看她的身體素質是否能幫她挺過去。
小閔的母親坐在一邊抹眼淚,而不敢哭出聲來。
建生坐到床前,雙手握住小閔的手,似乎在給她使勁。
他心裡說:小閔你要挺過來啊,你怎麽能做這樣的傻事情呢?你要害我一輩子不得安甯嗎?而建生似乎感覺到小閔的手指輕輕地勾了一下,便輕聲喚道:「小閔,你能聽見我說話嗎?如果能聽見,再勾一下手指。」
聽到建生的話,小閔的母親一下精神過來:「她動了嗎?她是不是動了?」建生說,可能是錯覺,我感覺她動了一下。
小閔的母親便也喚道:「小閔,小閔……」天亮了,小閔還沒有醒過來。
建生讓嶽父母回家去休息,嶽父說,如果小閔醒了,馬上給我打個電話。
建生又坐到小閔跟前,抓住她的手,心裡在說:「小閔,我是建生,你醒過來吧!」電視上演過許多,人在昏迷的時候,還能感受到親人的呼喚,最終能醒過來。
他呼喚著,真的,他把她喚醒了!他先是看到小閔閉著的眼角,慢慢地有淚流出來。
建生頓時驚喜萬分,他附到她耳邊輕輕喚道:「小閔,我是建生,你能聽到對不對?」「建生,建生……」小閔叫出聲來,叫得很艱難,猶如夢中遭劫想喊卻喊不出來。
建生把小閔的手貼在自己臉上,「是我,你睜開眼看看。」
小閔睜開了眼睛。
「小閔,你終於醒過來了,你怎麽這麽傻呀?」「對不起,老公,我對不起你……」「別說了,你要快點好起來,然後跟我回家,好好地做我的老婆,並且,要比以前做得更好才行。」
「嗯。」
小閔答應著。
建生把醫生叫了來。
醫生做過檢查後對建生說:「應該沒問題了,如果不出意外,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你要多安慰她,不要刺激她。」
在建生的安慰和鼓勵下,小閔的身體迅速恢複,第二天就出院了。
出院的那天,小閔的父母把小閔和建生先接回自己家,嶽母做了一頓好吃的。
席間小閔的父母也沒有什麽話多說,隻是看到她們還如此恩愛,心裡感到欣慰。
嶽母第一次往建生的碗裏夾了菜。
吃過飯,小閔跟著建生回家了。
小閔的母親對父親說,建生真是個好女婿,我們以後要對他好一些。
「唉!」小閔的父親望著他們的背影,擔心地歎了一口氣:「也許並不那麽樂觀,發生這樣的事情,建生心中的傷痛,不是一下就能彌合的。」
小閔母親的臉,一下就陰了下來。
她知道她的丈夫,至今也沒能抹去十年前妻子出軌的陰影……十一接下來的日子,畢竟不可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小閔變得沈默寡言,做家務更加勤快。
而建生雖然從心裡告訴自己,他已經原諒了小閔,但有一個問題他還是必須要搞清楚的。
那就是那個孩子。
一天,等小閔忙清楚家裏的事,建生對她說:我們談一下吧。
小閔有些緊張地坐在建生身邊,說:「你說吧。」
「那個孩子……」「老公,孩子是你的,我給你的那封信裏說得很詳細了,你就相信我吧。」
「那封信我沒有看。
我覺得我既然原諒你了,以後還得在一起過日子,所以我對你們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。」
建生起身從書房拿來了小閔寫給建生和父母的信。
「這個信我也沒有給你的父母,你自己處理。
你給我的這封信,我還沒有拆開過。」
建生把封口給小閔看了一下,然後用打火機把信點燃,丟在煙灰缸裏燃燒。
小閔也把給父母的信投了進去。
「你怎麽能肯定這個孩子就是我的,而不是他的?」「好吧,那我從頭說起吧。」
「那應該是兩個月前了,我們一個中學同學從外地回來,發起了一個同學聚會。
我也去了,這個你也知道,就那一次。
「在那次同學會上,我遇上了他,他也是我中學的同學……」建生揮了揮手說:「不要說過程了,你們就是從那個時候好上的?」「也不是好上……」「你就是在那天跟他發生了關系?」「是。
……我也不知怎麽會這樣……雖然那天我處在安全期,但我還是要他不要射進去,他後來是在外面射的。
過了幾天,我來經了。」
「接著說吧。」
「那天以後,我很後悔,後來他給我打過兩次電話,我沒有接。
「這期間,我們也沒有聯系過。
直到幾天前,也就是你從電站回來的前四天,我病了一次,發燒了,我到醫院打吊針,在醫院又碰見了他。
他就問我,這麽一個人在這打針,我說我老公出差去了,他就要陪著我聊天,我趕他走,我怕被人說閑話。
在我快打完的時候,他又跑來了,他說要送我回家。
那時我很虛弱,站起來都感到暈眩,我就讓他把我送回了家。
到家後,我趕他走,他說給我做碗面條就走,後來他給我做了一碗面條,叫我吃了早點睡覺,放下面條他就走了。
「第二天,他給我打來電話,問我好點沒有,我說好點了。
晚上他買了一束花來,我當時有些感動,後來他抱住我,我拚命掙紮,後來感到全身發軟,沒有了掙紮的力氣。
那時我很矛盾,後來想,反正都做過一次了,就隨了他。
「後來的兩天晚上,他都來找我,我沒有拒絕,但是我還是決定要斷絕這種關系。
也就是你回來的那天,我對他說,那天是最後一次,以後再也不要有聯系了。
他也答應了。
我和他的情況就是這樣,除了第一次他沒有戴套,後來的幾次我都要求他戴套,我不想身體裏有他的東西,那樣我會感到更對不起你。」
建生的臉色有些發青,他冷笑了一下:「你難道對他就沒有一點感覺嗎?」「要說沒有感覺,你也不會相信,但那不是愛,我很清楚,那不是愛,我沒有愛過他。」
建生點燃一根煙,小閔看見他拿煙的手在一個勁的發抖。
「老公,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,我求你了,相信我吧。
孩子是你的,其實我的排卵期如果提前或者推後,我們都很可能受孕的,因爲在我們認爲的安全期內,你是不戴套的。」
小閔低著頭,一個勁地掉淚。
「好了,別哭了,別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。」
建生站起來,徑直走出門去。
小閔感到很無望,她知道丈夫雖然原諒了她,但要從內心原諒她,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以前和老公恩恩愛愛的日子,還會有嗎?十二建生出去後,就坐到一個夜宵攤子上喝酒。
一個人喝悶酒。
爲什麽一想起妻子那事,心裡就這麽難受?我不是原諒妻子了嗎?還是我根本就沒有原諒她?建生不知不覺地就喝完了一壺。
酒是農家的紅薯酒,喝著不烈,醉了都不知怎麽醉的。
建生喝到後面,就覺得酒味淡得跟水一樣,建生就說:老闆,你這酒怎麽喝起來跟喝水一樣啊?是不是給我摻水了?老闆說,哪能呢,你是喝醉了,別喝了。
建生說,我要是喝醉了,怎麽說話還說得這麽清楚?老闆說,你說話都快成結巴了。
建生說,是不是啊,那我是喝醉了。
建生付了錢,就往家走,一路上走得搖搖晃晃,便嘟噥著:「他媽的,還真走不直了,老子今天非走直了不可!」便瞄準了行人道上的方塊走,結果還是走不直。
回到家,鑰匙找不到鎖眼,就拍門。
小閔開門後扶住搖搖欲到的建生,抱怨道:「老公,你怎麽喝得這麽醉啊?」「我沒醉,不要你來扶我!」說著就推了小閔一把。
人喝醉了,沒有輕和重,也許建生隻是輕輕一推,卻不知力氣已是用得很大了。
小閔站立不穩,摔倒在地上,額頭重重地撞在玻璃茶幾上,撞開了一道口子,頓時血流如注。
建生見小閔頭上流出血來,心裡還有幾分明白,也著急起來。
「老婆,你出血了,別動啊,我給你打120。」
小閔起來按住建生:「你先回床上去睡,別給我添亂好吧?我先去醫院看看。」
「我要送你去。」
「你路都走不穩了,還怎麽送我?聽話,好好在家睡覺。」
小閔打的去醫院縫了兩針,回到家裏,卻找不到建生,心裡好不生氣。
男人喝醉了,怎麽這麽麻煩啊!小閔又出去找建生,她估計建生可能會去醫院,幸好在離家不遠的人行道上,找到了睡在地上的建生。
建生看來是摔在地上的,顴骨和鼻樑都擦破了皮,嘴唇也有些腫。
小閔真是又好氣又好笑。
早上同往常一樣,小閔準備好早點叫醒了老公。
「老公懶蟲,該起床上班啦。」
建生看見小閔額上的補丁,依稀還能記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。
建生把小閔摟在懷裏。
「老婆,對不起,我昨天喝醉了,不是有意的。」
小閔貼在建生懷裏對老公說:「我知道你心裡很痛苦,如果你心裡苦悶,你就拿我出氣吧,你不要去喝酒,喝醉了很讓人擔心。」
「以後,我們都不準提以前的事了,我們要把它忘掉,開始我們的新生活,好不好?」「嗯。」
妻子溫順地點著頭,緊緊地貼在丈夫身上。
日子似乎恢複了平靜。
建生仍然像以前那樣,在家裏跟妻子有說有笑,而妻子也能時常把幸福掛在臉上,兩人一同出去的時候,妻子總是挽著建生的手臂,親密得跟新婚夫妻一樣,惹得鄰居都十分羨慕。
但是妻子也有一些變化,被敏感的丈夫感覺到了。
妻子的小心翼翼,對丈夫的唯唯諾諾,甚至於妻子在獨處的時候,時常陷入的暫時性發呆,都讓建生感到妻子變成了另一個人,以前的那個快樂、可愛、愛撒嬌的妻子,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。
而小閔還是能感覺到丈夫對過去事情的在意。
雖然丈夫在平時還能掩飾心中的隱痛,但在性生活上,卻表現得十分徹底,不加掩飾。
建生基本不碰小閔的肉體,在性上面表現得毫無興趣。
即使有時爲了安撫小閔,也僅僅是摸摸妻子的乳房而已,下面基本不去光顧。
有時小閔想盡辦法讓丈夫挺起來,卻在插入不到一分鍾,丈夫基本就軟了。
小閔隻得把淚水獨自悄悄地往肚裡吞。
她倒不是在乎性生活的不諧,而是在乎丈夫對她的嫌棄。
終於有一天,小閔忍不住對老公說:「如果你一直還在乎那個事,你也出去找個女人吧。
以後我們就扯平了,誰也不要嫌棄誰。」
建生沒想到妻子居然提出這樣的建議。
他忍住沒笑出來,他說:「你捨得我在外面有女人嗎?」「捨不得,我捨不得,可是你不能老是這麽嫌棄我呀!」「你別傻了,別胡思亂想,睡吧。」
建生把妻子抱在懷裏,像哄孩子似的哄著她入睡。
建生也做出過努力,想要像以前那樣過生活,可是在性生活時,他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妻子和別人做愛的情景,便會覺得毫無「性」趣。
他想,心理這東西,騙別人容易,就是騙不了自己,正因爲騙不了自己,許多努力到頭來都是徒勞一場。
……母親來看望小閔,建生沒有在家。
母親看到小閔比以前消瘦了,心中很是辛酸。
「你瘦了啊,小閔,是不是過得不好?」「還行吧。」
「建生是不是還放不下?」「嗯。」
小閔就掉下淚來。
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男人不知要記恨多少年啊。」
母親感歎著,「我給你看過八字,八字先生說,你是離婚的命,媽也不是挑唆你離婚,媽隻是提醒你,如果過得很苦,就趁著年輕,離了吧。」
「媽,我不想離婚。
我現在隻想把孩子生下來,把孩子養大,其它什麽我都不願去想。」
「小閔啊,你這是委屈你自己啊,這樣過日子,會很苦的。」
母親說著,也跟著哭了。
評分已有1人評分 名聲 J幣 收起理由第六天魔王 +10 +10 感謝大大分享總評分:名聲+10J幣+10查看全部評分分享分享收藏收藏9FB分享Facebook我覺得捷克論壇←謝謝您的肯定,我們會更努力。
回覆LIVE173視訊ptc077威爾斯親王|昨天05:022樓十三小閔有了比較強烈的孕期反應,嘔吐、惡心,早上尤爲厲害。
她對建生說,反應這麽強烈,很有可能是個兒子呢。
肚子裏的孩子,漸漸地成了小閔的一切。
她開始看一些孕婦方面的書,開始做胎教。
她跟丈夫之間,也許是因爲愧疚太多,或者忌諱太敏感,心裡總像壓著一塊石頭,話語倒是越來越少。
唯有她生活在對孩子的幻想中,她的思想是快樂飛翔著的。
小閔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。
她到醫院做了一次檢查,潛意識裏還非常希望是對雙胞胎。
然而醫生的診斷結果卻給了小閔晴天霹靂,徹底粉碎了她對於孩子的甜蜜幻想。
「孩子發育不好啊,懷孕期間打過針吃過藥嗎?」小閔緊張起來:「懷孕期間發過一次高燒,還有……有一次吃了不少安眠藥。」
「還是不要了吧,孩子身體畸形。」
醫生平靜地說,好像拿掉女人肚子裏的孩子,是一件跟剪指甲沒什麽區別的小事。
小閔希望是誤診,又跑到另一家醫院,結果還是一樣。
小閔絕望了,回到家裏抱著丈夫大哭了一場。
「是我害了他……」小閔哭訴著,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瘟神,害了這個家庭,害了自己也害了無辜的孩子。
孩子終於還是拿掉了,小閔就如失了魂似的,整日發呆。
建生好生勸慰了小閔一個星期,小閔才漸漸有了些活轉來的生氣。
小閔休息了半個月,就去了公司上班。
爲照顧小閔忙了半個月的建生,也終於輕鬆了下來,下班回來能吃到小閔做的可口的飯菜,吃過晚飯還跟妻子到外面散散步,逛逛商場。
然而,建生對自己的性功能卻越來越感到擔心,因爲他發現,自己陽痿了。
不僅跟妻子在一起,不能喚起,而且在夢裏,居然夢到跟一個大學時的美女同學做愛,在夢遺的過程中,也沒有勃起。
他決定要去醫院看看。
小閔看見了建生換下的內褲,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細細數來,自從丈夫知道了自己的那些事後,夫妻倆再沒有一次成功的性生活,她也知道,丈夫對她的愛有所減弱,但還不能說消失貽盡。
丈夫是嫌棄自己的身子不幹淨。
小閔決定要跟建生好好談談。
晚上睡覺的時候,小閔脫得精光鑽進被窩。
自從結婚以後,小閔就習慣了裸睡,裸睡不僅睡得舒服,而且還很容易激發丈夫的激情。
小閔躺在丈夫的懷裏。
「老公,我們再要個孩子吧。」
建生似乎還沒有準備進行這樣的話題,愣了一下,說:「以後再說吧。」
小閔盯著建生的眼睛看:「老公,你實話告訴我,你是不是很在乎我的那些事?覺得我不幹淨?」「別胡思亂想啦,睡覺吧。」
老公熄了壁燈,背著妻子側臥。
妻子在黑暗中思考了很長時間,然後幽幽地說,老公,我們離婚吧!十四離婚的原因是性格不合。
因爲協議離婚,所有問題都已私下解決,既不需要仲裁,也不需要判決,所以在象徵性的調解之後,婚姻機構給兩人辦理了離婚手續。
根據協議,離婚後房子、傢具等物品歸小閔所有,小閔補貼建生8萬元,三個月內付給。
建生在這三個月內,若沒找到住房,仍可和小閔住在一起。
建生在書房鋪了一張床,書房成了建生的臨時住所。
這天建生回來很晚。
晚餐跟單身漢們在一起喝啤酒,完了又打了會兒牌。
不過今天手氣特好,盡抓好牌,居然贏了300多,於是又請單身漢們吃了一頓宵夜,回來的時候,11點了。
「回來了。」
小閔剛洗了澡出來,一邊擦著頭發,一邊打招呼。
「嗯。」
建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拿起電視遙控器換到體育頻道。
小閔說:「我給你做了飯。」
「啊,謝謝,我已經吃過了。」
小閔忍不住笑出聲來:「我怎麽覺得你跟我說謝謝,聽上去很別扭!」建生也不好意思地笑了,「我也覺得說出來,挺別扭的。」
「怎麽樣,離婚的感覺好嗎?」小閔挨著建生坐下來,側著頭問建生。
「心裡有點空,我好像還沒計劃好離婚後的生活,不過以後會習慣的。
你呢,感覺好嗎?」「我感到如釋重負,一身輕松。」
建生有些不解:「原來跟我在一起,有這麽壓抑麽?」「也不是啊,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你,欠你的太多,欠債的感覺很不好受。
不過離婚了,也就一筆勾銷了,我又活回到我自己了。
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無憂無慮地生活好。」
「我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,開開心心地生活。」
建生對小閔微笑了一下,又說:「小閔,以前我不敢知道,怕知道太多心裡更放不下,但我現在很想知道,你,愛過他嗎?」小閔收回了笑容,略顯尷尬:「婚都離了,還提那事幹什麽?不過我可以告訴你,我心裡愛的人一直都是你,沒有別人。」
「既然不愛別人,又怎麽可以跟別人親密到那種地步?」「也許,」小閔小心地斟酌著字句,「也許,我潛意識裏對這種婚外關系有點……好奇,隻是,自己以前並不知道,當對方對我有曖昧的表示時,這種好奇就顯露出來,我很矛盾,一方面很想嘗試一下,一方面又知道這樣做不對,而這種時候,僥幸的心理就像最後的一根稻草,使我內心的天平産生了傾斜。
不過事後我很後悔。」
「既然後悔,怎麽還有第二次,第三次?你好像還沒說真話。」
建生這時倒顯得很平靜。
「第二次,我是出於禮貌,出於感動給了他接近我的機會,我並不想有第二次,但是在他的強攻之下,由於有過第一次,我的防線就變得非常脆弱。
後面幾次不過是前一次的延續,這可能就像吸毒一樣,吸過一次,知道了吸毒的滋味,就不應該再試了,再試就會毀了自己。
你回來的那天,我是決定了要跟他結束這種關系的,這是真的。」
「你應該也主動過吧?」「是……我主動過。」
小閔的臉紅了一下,還是很坦然地對建生說:「我不否認,這種婚外性關系,還是非常激情的,這讓我感到很刺激。
當然我也投入了自己的激情。
但這並不能說明我愛他,我對他既無牽掛,也沒有渴望再見到他,我很清楚我並沒有愛他。」
「現在你離婚了,還打算跟他繼續這種關系嗎?」小閔看了建生一眼,狡黠地笑了一下:「你問這幹嗎?你不會還要吃醋吧?」小閔柔柔地說:「我不會再跟他有什麽瓜葛了,我隻想好好愛一個人,好好地跟他生活一輩子。
好了,不早了,你去洗個澡早點休息,衣服就放在洗衣機裏我來洗吧。」
「那怎麽好意思?」建生口是心非地說。
「反正我也得洗的。
還有,還是回家來吃飯吧,我怕你跟那些單身漢們混在一起,早晚會學壞了。
不過,我也幫不了你多少日子了,你自己要多保重了。」
小閔站起身,回臥室去了。
聽了小閔剛才的話,建生感到心裡熱乎乎的,媽的,他想,有個知冷知熱的老婆還是好啊十五離婚後,給小閔做媒的人不少。
小閔說,我剛跳出來,爲什麽又要跳進去?先輕松兩年再說。
廠裏的銷售科長將自己的外甥女介紹給了建生。
建生隨便問了問,科長便很詳細地介紹了外甥女的情況。
她比建生小兩歲,在一家工廠的廠辦工作,半年前結婚,半月前離婚。
離婚的原因是兩人性格不和,結婚一個月後就一直吵架。
建生說,你還是給我介紹個不會吵架的吧,你把你侄女介紹給我好了。
科長說,我侄女還沒結過婚呢,你想都別想。
建生說,大不了我等她兩年,等她結過婚再離婚,我吃點虧再接手過來,也算沒虧了你侄女吧。
科長拍了拍建生的肩膀,年輕人啊,討老婆又不是做生意,你怎麽有這麽多廢話啊!玩笑歸玩笑,科長還是安排兩人見了一次面。
那天科長也沒說爲什麽,就叫建生到他家去吃飯,建生打電話向小閔請了假,就去了。
在科長家裏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,樣子挺好看的,就想起科長說的要介紹外甥女給自己的事情,猜測這個女人大約就是她了。
這樣想著,建生倒顯得靦腆起來。
科長也沒給他們做介紹,隻當建生是自己的同事,一塊聊了聊廠裏發生的一些事情。
吃過飯直到離開,建生都沒有跟她說過話,但建生留意到,那女人在吃飯的時候,經常拿眼瞄她,那眼光有點讓他心動。
建生回到家不久,科長就打電話來了:「那就是我外甥女,你覺得怎麽樣?」因爲小閔在旁邊,建生不方便說話,就進到書房裏去說。
「她的意見呢?」科長說:「她沒什麽意見啊,你呢?」「那……先接觸一下吧。」
「好,她叫明香,你主動一點給她個電話約她,以後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努力了。」
科長給了建生明香的電話。
第二天下午上班的時候,建生給明香打了電話。
建生說,我是建生,昨天在你舅舅家……建生還沒說完,對方就說:「我知道你了,你是不是想約我?」「出去吃個飯吧。」
「你多等我一會,我先洗個澡。」
明香說。
明香打扮了一下,趕到約會地點,建生早在等候了。
吃過飯,兩人在街上溜達了一會,然後走到街心公園,找了條椅子坐了下來。
這時天開始黑下來,一些戀愛的青年男女親昵地靠在一起,說著悄悄話兒。
這情景對建生來說,有種久違了的甜蜜感,當初他跟小閔戀愛的時候,也像這些年輕人一樣,在這裡留下過戀愛的足跡。
現在建生又一次覺得自己是在開始戀愛了。
明香給建生的感覺不錯,明香比較健談,也比較大方,從談話中建生可以看出,明香對網路比較有興趣。
建生家也有電腦,上大學的時候,他也是經常泡在網吧聊天和玩遊戲。
自從跟小閔結婚以後,建生認爲網上聊天比較浪費時間,也比較容易出現夫妻間的感情問題,所以和小閔都很少上網,尤其是不使用QQ聊天。
而令建生沒有想到的是,沒怎麽上網的妻子,居然也出現了問題。
時間似乎過得很快,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,就11點了。
兩個大齡男女不好意思呆得太晚,這種地方談戀愛是沒地方可去的年輕人的專利,而對他們這個年齡來說,很容易引起在外面偷情的聯想。
兩人起身,建生把明香送回到明香的家門口。
明香說,進去坐一會吧。
建生也想看看明香的家,就進去了。
明香的家看上去比較簡單,房子雖然不小,但傢具電器都分給了前夫,明香隻買了一些常用的用具,房子還顯得很空。
明香給建生倒了一杯水,問建生:「你還跟你的前妻住在一起?」「是,還沒找到房子,找到房子就搬出來。」
「還是搬出來吧,你住在裡面,人家怎麽找對象呢?」「嗯,我明天就去找房子。」
「你看這樣好不好,如果你願意呢,明天就搬到我這來,等你找到房子再搬出去?」「我考慮一下,好吧?」建生看看時間,說:「我得回去了,你早點休息。」
明香把建生送到門口,建生大起膽子攬住明香,在明香嘴上親了一下。
明香臉有些發紅,一臉羞澀。
建生覺得明香還是比較可愛。
十六建生回到家裏,看見小閔窩在沙發上睡著了,電視裏在播減肥藥品的廣告。
建生搖醒小閔,小閔睜開眼,嘟噥了一句:「你回來了。」
「嗯。」
建生也坐下來,對小閔說:「我想明天搬出去了。」
小閔望了建生一眼,「找到女朋友了?」「也不是,住在一起總歸不太好,影響你找對象呢。」
「好吧,想搬就搬吧,我去睡了。」
小閔站起身,好像暈暈乎乎地,進臥室去了。
建生是中午搬走的,也沒有什麽東西可搬,書架上的書打包放進一個大編織袋,衣服裝進紙箱子,出門找個的士就解決了。
小閔就一直站在邊上看建生忙乎,臨出門時,建生對小閔說,我走了,你多保重。
小閔點點頭,就在建生轉身的霎那,小閔從背後抱住建生,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這一口咬得真疼,但建生感到疼的地方還有心。
他感到了小閔對他還存有的依戀,他站住,任小閔咬著,小閔在建生耳邊說,建生,你答應我,不要對你的女朋友說你前妻的壞話好嗎?她雖然對不起你,但她是真心真意地愛著你的。
建生點點頭應著,他沒有回頭,他怕一回頭,自己也會哭出來。
明香把電腦搬到臥室,原來放電腦的房子給了建生住。
住在一起,不久就有了較多的了解。
明香愛上網,而她原來的老公意見很大,兩人就經常爲這事爭吵,最後發展到離婚。
建生說,其實你們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啊,多溝通一下,互相做一些妥協,就能解決問題,用不著離婚這麽嚴重麽!明香說,既然倆人合不到一塊了,離婚也不是壞事情。
建生沒有把自己離婚的真正原因告訴明香,隻是說跟小閔缺少共同語言,生活在一起比較郁悶和沈重,明香也不細問。
兩人過日子越來越像小倆口,明香把生活安排的很有條理,晚上吃過飯,明香就陪建生散步,回來後,建生看電視,明香則縮在臥室裏上網。
有一天明香不上網了,陪著建生看電視,建生聞著明香頭上洗發水的香味,心裡突然沖動得厲害,他把明香抱在懷裏,吻她,明香也吻他。
建生解開明香的睡衣,明香臉紅紅地,溫柔地靠在建生的懷裏。
這一夜,建生上了明香的床,晚上折騰到兩、三點鍾,雙方獲得了極大的滿足。
建生也不知自己怎麽會這麽有幹勁,這樣的性生活又似乎有別於夫妻生活,難道偷情就是這樣的感覺?他想起小閔來,也許小閔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。
不過說回來,這似乎像飲食中的暴飲暴食,如果婚姻中餐餐是這樣的,難免不會吃出病來。
甚至建生還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問題。
小閔不過跟那個男人有過幾次吧,自己確實不能接受她了,而眼前這個懷抱裏的女人,卻跟另一個男人生活了半年,他居然沒感到什麽不適。
此後建生房裏的單人床就形同虛設,建生天天在明香的床上過夜。
而結婚的事,經明香提起,也在建生的考慮中了。
家裏要重新裝修一下,也要增加一些用具,需要錢吶,而小閔欠的錢還沒有給,明香叫建生去催催。
找小閔要錢,建生感到不好開口,他知道小閔在短時間內,很難湊齊八萬塊,但也不能一直拖著呀。
這天晚上想著這些事,建生心裡很是不安,電視也無心看了,就回房早點休息。
臥室裏的明香正獃獃地看著電腦裏的東西,建生湊過臉去,還沒看清什麽,明香就慌忙地把網頁關了。
但建生看到,明香的眼裏噙著淚水。
「你怎麽了?」建生問。
「沒什麽。」
明香說,但建生感到明香在掩飾著什麽。
「你都哭了,還說沒什麽?」「看了一篇感人的文章,沒事,我們睡吧。」
明香關掉了電腦。
在跟明香親熱的時候,建生感到明香心不在焉,當建生想插入時,明香推開了建生,說:「我今天不想做了,早點休息吧。」
這讓建生感到十分疑惑,因爲明香一晚上翻來覆去很晚才睡著。
他想,莫非明香還有著什麽不能讓他知道的秘密嗎?十七第二天明香上班後,建生跟廠裏請了個短假,回到家裏打開了明香的電腦。
他在最近瀏覽窗口的記錄中找到了明香昨天看的網頁。
網頁是一個論壇的帖子,主貼是一個網名叫清雅的女人寫的一封情書。
情書上說,那天是七夕節,很多情侶都在一起歡度,而她卻沒等到他的問候,有點埋怨的口氣。
建生猜大約兩人出了點問題。
情書還回顧了他們的相識、相知到相愛。
他們相識於某個聊天室,清雅爲對方的成熟穩重和豐富的閱曆所吸引,通過幾次深聊,清雅喜歡上了他,繼而撞出了愛的火花。
跟他在一起,她有時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,有時當成自己的兄長,而在牽掛思念的時候,他又是她親密的情人。
建生想,這個他,大約大出這個清雅不少年紀呢。
後來這個清雅跟丈夫發生了矛盾,建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事有關。
而這時她最需要他來給予支持的時候,他卻消失了,這也傷了這個清雅的心。
情書在最後再一次地表達了對他的思戀和牽掛。
——嵐風,你聽到了嗎?到最後,她終於說出了他的名字:嵐風。
其實整個情書在建生看來,並沒有特別感人的地方,爲何明香會哭?帶著疑惑,建生繼續往下看。
接下來是幾個網友的回帖,有鼓勵贊賞的,有給予安慰的,也有調侃的,在最後一欄,這個網名叫做嵐風的終於出場了。
「清雅,叫著你的名字,有著幾分甜蜜,也有幾分心痛。
看到你的情書,我心裡非常不安,因爲我們的交往,而令你們夫妻出現不合,這是我始料未及的。
我不想影響到你的家庭,你正常的生活,我這樣說也許有些虛僞,而我確是這樣想的。
請原諒我悄悄地離去,這樣做是不是不夠厚道?你怨我也罷,恨我也罷,我隻是出於讓你們好好修複夫妻裂痕的願望。
這樣做,也是因爲愛!這個帖子過去一個多月了,也沈得很深,我不想讓它再翻上來,就在原來的帖子上做了一些編輯。
這應該隻是我們的秘密,或者,這隻是我的秘密。
我願意它沈下去,在我想你的時候,來看看你的情書。
也待你某一天,再想起回顧一下的時候,看到這些文字,心裡能有一點欣慰,一點意外的驚喜,一份久違了的親切。」
在建生看來,這仍然不至於讓人感動得掉淚呀。
莫非這個清雅就是明香?建生猜想著,忽然看見登錄的網名,居然就是「清雅」!這就清楚了,給嵐風寫情書的就是明香。
明香的離婚,很有可能跟這事有關。
建生很想知道,明香跟這個嵐風到底是怎樣的關系?但是電腦並不能給他提供更多的信息。
建生想,找個合適的時機,還是要問一問明香。
明香把電腦又搬回到原處。
晚上散步回來,明香就鑽進房裏上網了。
建生很想知道明香上網都幹些什麽,欲進房去看看,卻發現明香把門鎖了。
——建生這才發現,那個整夜都擁在懷裏的女人,原來還有很多秘密,而他卻像個外人,她有很多事情,要對建生隱瞞。
建生越來越感覺明香把自己關在房裏有著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他覺得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,他不能跟明香稀裏糊塗地就結婚。
他舉手敲了敲門,半響明香才開門,露出頭來問:「有事嗎?」建生問:「你有什麽秘密,上網還得關著門?」明香有些不高興,說:「就算我嫁給你了,我也該有自己的隱私,對不對?」見明香理直氣壯的樣子,建生不由地動氣了。
他闆著臉說:「你認爲我會跟一個有很多事情瞞著我的人結婚嗎?」「我瞞你什麽了?」「嵐風是誰?」建生丟下這句話,也不等明香作出解釋,就回臥室去了。
明香張大嘴巴呆在了那裏。
十八建生衣服也沒脫,就倒在床上睡了,幾分鍾後,明香也回到臥室,還有些生氣的樣子。
「你是怎麽知道的?偷看了我的電腦?你怎麽可以像賊一樣偷看人家的隱私呢?」「你認爲這僅僅是你的隱私麽?當要跟我結婚的女人,心裡卻屬於別人的時候,我該怎麽想?你告訴我!」明香的聲音軟了下去:「我總該有我的隱私吧?你應該尊重我的隱私……」「我在考慮,我是否應該先搬出去。」
建生說。
「搬就搬,沒人留你!」明香賭氣地翻過身,背對著建生。
建生從床上爬起來,拉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仲秋的天氣涼爽了許多,建生一出來,頭皮都是涼的。
他擡頭看看天上的彎月,在浩瀚的星海之中,像一隻多麽孤獨的小船啊!而小船此刻徘徊在天際,不知行進的方向。
自己呢?要去哪裏?街道兩旁的商店燈火輝煌,街上行人不少,但都顯得悠閑。
站在樹蔭下的中年女人,看見建生迷途的樣子,主動過來打著招呼:「要住店不?」建生愣了一下,中年女子又神秘兮兮地說:「叫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,給你吹吹簫,功夫非常好的。」
建生說:「我沒帶錢。」
跟了幾十步的中年女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,建生感到好笑,不知什麽時候,街上多了這麽些不知羞恥的皮條客,還是女的!就這麽盲目地走著,也在問著自己要去哪裏。
走到這裡,他突然停住腳來。
前面不就是自己以前住過的地方嗎?怎麽就走了這麽遠,走到這裡來了?他擡頭看了看小閔的房間,黑的,小閔大概約會去了,以前小閔不太喜歡外出的。
這時聽見後面有腳步聲,建生插進旁邊的通道迴避。
這裡的人大都認識他,他不想讓人看見他在這裡出沒。
後面過去兩個人,一男一女,而那個女的,雖然看見身影,但建生一眼便認出她就是小閔!小閔有男友了,不知怎地,建生感到一陣心酸。
我這是怎麽了,小閔已經不是你老婆了,她有男友關你屁事啊!建生一邊在心裡狠狠地說著自己。
小閔房間的燈亮了,建生怎麽也抑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小閔的事情——小閔和他在幹什麽?建生這時非常希望那個男的,馬上從樓的單元裏走出來。
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,那個男的並沒有出來。
建生繞到了房子的後面,這裡可以看見臥室的窗戶。
臥室裏的燈光,透過玫瑰色的窗簾,發出淡淡的紅光。
建生忍不住撥通了小閔的電話,響了好一會,小閔接了電話。
「建生,你找我有事?」小閔問。
「沒事,我隻想問一下,最近可好?」建生說。
「還……還行。」
小閔的聲音有些氣急,但建生聽得出她強忍著,不讓喘息的時候傳出來。
——他們果然在做愛!「那就好。
晚安!」建生收了電話,心裡卻如萬針亂穿一般難受。
我怎麽了啊?她已經不是我的老婆了,我爲什麽還這麽心痛,於心不忍!這時明香給建生打電話來了。
明香說:「建生,剛剛是我不對,你回來吧,我們好好談談。」
建生說:「我想清靜一下,晚點回。」
十九建生又走了很遠的路,又想了很多,還是想通了。
小閔已經跟自己毫無關系,現在跟自己有關系的是明香。
自己要好好想想如何處理跟明香的事情。
回到家來,因爲明香剛剛認過錯了,建生有些占上風。
「你想談什麽?」建生擺出懶得談的態度。
「就談談嵐風吧。」
明香說:「嵐風是我在網上認識的,他是一所大學的副教授,比我大10多歲。
開始隻是很敬仰他,還這麽年輕就是副教授了,他的知識很淵博,言談十分穩重也很寬容。
漸漸,我喜歡上他了,但那是把他當成兄長或者父輩的那種喜歡,後來有一次他出差在外,我們通了電話,他的聲音很有磁性,很好聽,而這以後,我就對他有了一些牽掛,常常在電腦前發呆。
後來我們相愛了。」
明香停頓了一下,說:「但我們都很理性,那就是這種感情純粹是精神上的一種依戀,而不能影響到彼此的家庭和婚姻。
後來我們這種戀情,被我前夫發現了,我們的婚姻開始出現裂痕。
嵐風知道後,顯得很不安,他讓我主動去彌合我跟我前夫之間的裂痕。
他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了,直到今天我們都沒有再聯系,他也不知道我已經離婚。」
「昨天我上網的時候,突然有點懷念和他的那些日子,就去翻以前的帖子,我看到了他悄悄放上去的一個帖子,一時有些感動。
就是這樣。」
「就爲這事跟你的前夫離了婚?」建生問。
「其實,我跟嵐風隻是一種精神上的關系,我從沒想過跟他見面或者有什麽實質的關系,這對婚姻有什麽影響呢?我前夫他不能理解。」
建生感到又好氣又好笑,明香看上去不傻,怎麽說出的話這麽幼稚呢!「換上任何一個男人,都不能容忍你這樣的,也包括我。
你最好先想清楚,是要跟我結婚?還是要繼續跟他保持這種精神的關系?你隻能選其中一種。」
半天,明香才小聲地說,她選擇跟建生結婚,也保證以後不再跟嵐風來往。
第二天上班的時候,小閔給建生打電話,問建生昨天找她是不是有什麽事,建生說沒事,小閔說,有什麽事就跟她說,別憋在心裡。
建生說,好。
接下來的幾天裏,明香上網就沒有再鎖門。
建生有時進去看明香聊天,明香也不迴避,隻是看人家聊的多。
但是有一天,建生又發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情,建生推門進去的時候,門後面居然響起了鈴鐺聲。
有兩隻鈴鐺掛在門後的掛鉤上。
明香說,是她姐妹的,她看著好玩,就拿來了。
但建生認爲這是明香玩的小把戲。
明香心裡又有鬼了!她是怕建生悄悄進房撞破明香的「隱私」。
建生沒說什麽,但心裡卻在盤算,一定要搞清楚明香有什麽鬼。
而明香的心事,就裝在明香的QQ中。
廠裏有個電腦高手,他聲稱侵入過好幾個網站。
建生去找了他。
「有什麽辦法能看到QQ裏的聊天內容?」「你要看別人的電腦,還是自己的電腦?」「自己家裏的。」
「這簡單!你先關掉電腦的防火牆和殺毒軟體,然後下載一個記錄鍵盤操作的黑客軟體,你就能取到QQ的登錄密碼,有了密碼,就能看到聊天的記錄。」
電腦高手給建生做了一次示範,建生很快就學會了。
回到家,按照電腦高手的辦法,在電腦上安裝了那個黑客軟體,就等明香上一次網,把密碼暴露出來。
這天晚上,建生沒打擾明香,借口出去有點事,以給明香充分暴露的機會。
第二天上了一會班,建生就偷偷跑了回來。
打開電腦,果然得到了明香的QQ密碼。
隱身登錄後,明香跟所有網友的聊天記錄,都暴露在建生的眼前。
明香還算專一,跟其它網友都沒有什麽,隻跟那個叫嵐風的,又死灰複燃。
以前的記錄都被刪掉了,而昨天大約聊得太過愉快,就疏忽了「安全」的問題。
當然聊天的語言是相當親密的。
建生居然沒有感到憤怒,居然非常平靜。
也許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,隻不過今天得到了證實而已。
中午下班回來,明香在做飯。
建生一言不發,進房就收拾東西。
明香開始沒怎麽注意,看到建生拿起行囊要出去了,才追出來。
「你這是幹嘛呀?」「我要搬出去了。」
建生指了指茶幾,「鑰匙我放在茶幾上了。」
建生又說:「不過,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,如果你想要有個穩定的婚姻,你就不能手裏抓著一個,心裡還裝著一個。
你好自爲之吧。」
明香也沒作聲,默默地看著建生把東西扛出門去。
二十建生給小閔打了個電話。
「小閔,我有東西想在你那放一下,我現在過去,你那裏方便嗎?」小閔說:「你來吧,沒什麽不方便的。」
建生把東西送到了小閔那裏。
小閔開門一看,見建生這搬家的架勢,心裡就明白了。
「跟女朋友鬧矛盾了?」「吹了。」
建生故作輕松地說,「東西在你這裡放一下,我下午出去租房。」
「先住在這吧,等你們和好了,再搬回去。」
小閔幫著把東西搬到書房,「你看,還是老樣子,我給你打掃一下。」
建生止住小閔說:「我還是住出去,你別忙乎了。」
「住出去得花錢呢。
你是怕你女朋友吃我這前妻的醋,是吧?」「我和她沒什麽了,我是怕你男朋友,心裡會有想法。」
「男朋友?」小閔笑了,「放心吧,我現在沒有男朋友。」
「可是,那天我分明看見……」「那天?哪天?」小閔想起來了,「你打電話那天吧?你就在樓下?」建生紅了臉說:「我看見你們上去,好久不見出來,我就打電話,看你是不是需要……求救。」
小閔狠狠地嗔了建生一眼:「你真是壞死了!對了,你吃了沒有?」「還沒。」
「我給你去下碗面條。」
不一會,小閔端上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,碗裏煮了兩個雞蛋。
建生真餓了,狼吞虎咽吃起來,見小閔面含微笑地看著他,頓時感到一種久違了的溫馨感。
晚上,建生陪小閔逛街,小閔告訴建生說,那天那個男的,是移動公司的,電信的老總給她介紹的。
開始還覺得他不錯,後來發現他很自以爲是,庸俗不堪,第二天就叫他別來找她了。
建生笑她,既然不喜歡,還跟人家上床那個?小閔坦然地說,「那時,我也有些需要。」
小閔給建生買了幾雙襪子,一雙皮鞋和一條領帶,建生執意要自己付錢,小閔說,這是我送你的,你要是過意不去,就給我買幾件好了,我是不會嫌多的。
兩人提著袋子回家的時候,碰到了建生的朋友夫婦,朋友握著建生的手,毫不客氣地說:「我靠!都離婚了還走得這麽親,你們是想把天下人都羨慕死才甘心啊!」朋友的妻子拉著小閔說:「我看你們感情很好的還是複婚算了。」
小閔微笑著,算是得體的回答。
告別了朋友,兩人都有些尷尬,一路上倒無話了。
建生拿明香跟小閔做了一下比較,小閔不知比明香好到哪裏去了。
可是他們卻離婚了,生活有時候看起來就像開玩笑。
過了幾天,建生又出差了,這一去又得一個多月。
小閔很嫻熟地把建生的日常用品整理好,送他走的時候,一再叮囑他天氣涼了,注意蓋被和添衣。
工地上開始幾天會比較忙,一旦方案拿下來,就沒那麽忙了,安裝設備的時候,他隻是在旁邊作些指導,以保證質量。
這天下起來雨,建生躺在床上感到心裡特別的靜。
他想到了小閔,便給她打了電話。
「建生,你還好嗎?」「好,你呢?」「也好。
找我有事嗎?」「沒事。
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需要求救。」
建生開著玩笑說。
「壞東西,沒正經。
你是不是寂寞了?」「有點。」
「寂寞了就給我打電話,不要出去亂搞,會得病的。」
「嗯。」
建生很乖地回答。
他們又聊了聊工作上的一些事,小閔要他注意安全。
建生越來越感覺到他們的關系跟以前做夫妻時沒什麽兩樣了,雖然不是睡在一起,但心情沒什麽不同。
他也越來越多地思念起小閔,這種牽掛,又分明是戀愛的感覺。
建生心想,我是不是又愛上小閔了?這種感覺很美,好幾次打電話的時候,他想對小閔說,我又愛上你了,但他還是忍住了沒說。
他是經曆過愛情的人,他知道這樣沒捅破窗戶紙的時候,是最美的一種狀態。
他願意這種狀態保持得久一些。
兩人通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,後來幾乎每天都要聊一會。
有一天,小閔對建生說,有人又給她介紹了一個人,看照片跟劉德華似的。
建生問,是不是有些動心?小閔說有點點,要不要去見見他呢?建生哈哈說去見見吧,隻是沒到要嫁的時候,不要以身相許就行。
建生以爲小閔跟他開玩笑。
第二天小閔跟他說,見過他了,很帥,她快矜持不住了,也許很快就要失身了。
建生說,擔心得性病啊,先叫他到醫院做個體檢。
第三天建生打電話,小閔沒接。
建生有些吃不住了,擔心小閔說的就是真的。
電話一個個打過去,小閔還是沒接。
兩個小時後,小閔打來電話,叫建生明天回來一下,建生問什麽事,小閔說給建生找了個房子,讓他回來看一下。
建生很生氣,叫小閔把他的東西扔出去,他不要了。
小閔說,你還是回來一下吧。
建生說,好吧。
這一通電話就像晴天霹靂,把建生打成個木頭樁子!他感到自己的心裡被一隻無情的手掏空了,什麽也沒有剩下。
他恨自己,爲什麽這麽好的老婆他要放手!他恨小閔,恨小閔……恨什麽呢?小閔已經和他離婚了,她是自由之身,喜歡別的男人有什麽不對?不行啊,不能就這麽放掉小閔,他要努力地去抗爭!……二十一在回家的路上,建生苦苦設想著兩種情況的對付方案,一是回到家裏,如果那個長得像劉德華的男人在,他怎麽表現?如果隻有小閔在,他怎麽表白?不能確定的因素太多,回到家時,腦子裏仍然一鍋粥一片混沌。
到家已經是中午1點,小閔沒在家,餐桌上放著小閔的一張紙條:建生,飯菜在微波爐裏,自己熱一下。
建生想,小閔大概跟那個男人在外面吃飯吧,一想到這裡就沒有胃口,建生飯也不吃了,躺在床上等小閔回來。
快3點了,小閔還沒有回家。
建生打電話過去,小閔說在上班,讓建生自己弄吃的,建生這時也餓了,就把飯菜加熱,吃了一點。
然後上街,買了一枚戒指。
然後又回來躺著胡思亂想,睡了一覺。
醒來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,房裏亮起了燈。
而小閔看上去也是剛剛忙出了一桌豐盛的菜,正在解開圍裙,見建生出來,便招呼道:「起來了,快去洗洗,該吃飯了。」
建生刷了刷牙,洗了把臉,大大咧咧地在餐桌前坐下:「準備這麽豐富,是不是劉德華也要來?」「劉德華?誰啊?」小閔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「你不是有了一個像劉德華的男友了嗎?」建生有些尖酸地說。
小閔反應過來了,輕描淡寫地揚了揚眉:「他呀,本來他也來的,但他今晚有應酬,不來了。
來,我們自己吃。
來點酒吧,我陪你喝。」
小閔給建生倒了一杯白酒,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建生端起酒杯,一口吞進肚裡,說:「那個劉德華,真的讓你著迷嗎?」小閔隻是輕輕笑笑,又給建生倒了一杯。
建生又一口飲盡!建生說:「要是我跟那個劉德華競爭,你說,我有希望嗎?」「競爭?你要競爭什麽?」小閔停住了倒酒的動作,生怕這個動作影響了她的聽覺。
建生抓住小閔的手說:「小閔,你嫁給我,好嗎?」小米拚命忍住盈眶的眼淚,輕輕地點著頭。
建生從身上拿出那枚戒指,戴在小閔的手上。
小閔看著手指上的戒指,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地掉下來。
忽然小閔破涕爲笑,擦了擦淚水,給建生斟滿一杯。
「來,老公,爲我們的第二次愛情!」小閔舉起了酒杯。
建生又一口喝幹。
小閔再斟一杯,對建生說:「來,老公,Happybirthday!」「Happybirthday?我?」建生這才突然想起,今天竟是自己的生日。
「生日快樂,老公!」小閔臉上花一樣地笑著,似乎爲自己的這個小伎倆而暗自得意。
「你是爲了給我過生日,才騙我回家的吧?」「是,我是想給你意外驚喜。」
「哼,那個劉德華也是騙我的了?」「也不全是。
是有人給我介紹對象,我沒要。」
「小閔,你太過分了!」建生一拍桌子,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。
「你給我過來!」建生生氣的樣子,把小閔嚇了一跳。
小閔站起來,一副做錯事的模樣,「對不起。」
「你給我過來。」
小閔小心翼翼地走到建生跟前,建生拉著小閔的手,一用勁,把小閔拉到自己腿上坐著。
「你這個壞東西,你說我該怎麽修理你!」小閔趴在建生肩上,嚶嚶地哭道:「老公,這幾天我也不知怎麽了,我好想你,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跟你說愛,所以我心裡痛苦得快要瘋了!我想看看你是否還在乎我,如果你一點也不在乎我,我真的想隨便找個人嫁了算了。」
「好了,現在一切都好了,我們都不要這麽痛苦了。
老婆,我現在好想要你。」
小閔點點頭,輕聲說:「老公,抱我去洗洗,好嗎?」以前是夫妻的時候,夫妻倆倒是經常在一起沐浴,然而今天,經曆過暴雨的洗禮和痛苦的涅槃,當兩人赤裸地暴露在彼此的視線中時,這種情色的場面居然顯得十分聖潔。
看到建生那怒拔而高昂的性器,小閔心裡一陣迷亂的感動!她伸出手擁抱住建生的身體,把圓渾的乳房緊緊地貼在建生的胸脯上,在建生耳邊說道:「老公,你一點也不嫌棄我了,是不是?」建生擡起小閔的臉,在她那渴求的唇上,深深地吻了下去!……第二天醒來時,小閔搖動著建生的身體,一如往常。
「懶蟲老公,我上班去了,早餐在桌上。」
建生嗯道。
小閔又伏下身來說,「你昨晚真厲害,獎勵你一個。」
在建生額上吻了一下。
建生起床拉開窗簾,看著小閔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街流中。
早晨的陽光,給天下的一切希望都鍍上了一層溫馨而光明的色彩…